2008年6月24日星期二

双刀会

正在我要吻向小雪的那一刹,一个下人突然跑出来,小雪被他吓得突然推开了我。那个下人说,少主人,老爷请你回去议事。而我不知道他是师父请回来当下人的还是请回来专门吓人的。

我到书房的时候,师父正在那里等着我。他说,皇上下了一个新任务。他每次提到“皇上”的时候,都要双手抱拳,望北而拜,是个彻头彻尾的忠臣。这次我们要去铲除双刀会的一个秘密聚点。那个聚点是一个武官,而我们要去里面杀光所有的人,今晚出发。

之前我们跟双刀会有过几次较量。这个帮会成立了有几十年的历史了,帮会专门在民间收买人心,干些颠覆朝廷的勾当。帮主黄雄使得一手好双刀,杀了很多朝廷的人。现在这个帮派已经发展到全国范围,帮里人数众多,已经成为朝廷现在最大的敌人。

那天晚上我跟师父血洗了那家武馆。我数了一下,一共53人,包括9个女人和3个小孩。其中有个孩子还在襁褓中,抱着她的女人跪在我面前说,大侠,求求你,放过这孩子。我拿着剑,迟疑了片刻,师父冲上来,剑光闪耀了两下,女人和小孩都倒在了血泊中。师父说,斩草要除根。

杀完了所有人以后,我们一把火烧了那家武馆。第二天,我生平第一次,被皇帝一起接见。大殿之上,皇帝逍遥的坐着。我和师父在殿下低着头跪着。我除了十岁那年拜师父,这是第二次拜人。皇帝赐了不少东西给我们,还要单独分开召见我们两个。

等我接受完皇帝的召见之后,我回到师父那里。他正在书房等我,还有小雪和昨天那个下人。于是我因为勾搭师父的女儿被逐出了师门。师父骂我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,丧家之犬,小雪低着头在一旁抽泣。

就这样,我从荣誉的顶端,一下成为了丧家之犬。师父把我的全部家当丢出了门,我一样也没有拿,大门向我关上的时候,众人在我眼里消失,只剩小雪,最后也被那道门隔开了。

出来以后我开始意识到当年我妈说的话有多正确,“长大了好好读书”,我在师父家,每天除了练功什么都没干,等到终于有一天被扫地出门,终于知道自己一无是处。

一无是处的我在从师父家里出来了一个月以后,走投无路加入了双刀会。我这样一个无家的人,根本就没有什么适合的原则可讲。加入帮会以后我杀了两个朝廷的五品官,还有一次单枪匹马的冲入重重包围杀死了一名一品大员。这名一品大员是个彻头彻尾的贪官。这位大员死了以后,由他管理的全国粮食运输全部停滞,三个月的时间京城饿死了3000多民众。而我接受帮会的命令杀了他,他家里的金银珠宝却一分也不让拿,说是我们不是抢匪,只是要为人民做事。与此同时我们的帮会仍旧依靠着全国各地的大小武馆,半卖半送的教人武艺艰难度日。可是这样目光短浅的帮会,仍然深受目光短浅的民众的爱戴。

在杀了这名一品官以后我得到了帮助黄雄的重用,一下成了帮里的第三把手,直接受黄雄管辖。

这里我要介绍帮会里另外的两个人,一个是副帮主,杨欲天。他能够做到今天这个位子全靠两件事。其一,是他曾经独自一人闯入皇家猎场行刺皇帝,虽然没有能够成功,但却能够从羽林军手下杀出来,非常被兄弟们佩服。其二,他是帮主的小舅子。此人从来不笑,眼里充满杀气,看他的样子,随时准备杀人。

另一个是黄雄的妻子,也就是杨欲天的姐姐。黄雄跟我一样是一介武夫,帮里除了原则性的问题,诸如杀了一个一品大员让京城里的人挨饿是由黄雄决定之外。其他的小事都是又黄夫人做主的。在这种靠着武馆半卖半送的不景气中,这个帮会还能有声有色的经营下去,全是这个女人的功劳。

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,手下的人传话说黄夫人叫我过去。等我到了花园的时候,黄夫人正一个人在花园等我。她邀请我坐下,叫佣人上酒菜。我有些不知所措。黄夫人喝下一杯酒,又斟满,劝了我一杯。然后对我说,我打探过你的底细,你从前是朝廷的人。我惊住了,手里拿起的酒杯又放下了,低头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杯里的酒,然后抬起头望着她问,黄夫人,你究竟想说什么?她轻轻一笑,抬起宽大的衣袖,掩着酒杯,又喝下一杯。说,我倒很想听听你加入帮会的理由。我说,朝廷把我抛弃了,我无处可去,只好投奔了朝廷的反面。她大笑起来,说道,理由也倒是简单。我笑了,喝了一杯下去。她挥挥手,撤掉了旁边的佣人,只剩下我们两人饮酒聊天。他告诉我说她从前是一个大官的女儿,因为父亲得罪了朝廷其它的官僚,结果被诬陷。朝廷判他们家满门抄斩,她和杨欲天是唯一逃出来,之后就投奔了双刀会。起初在里面作佣人,后来被黄雄看中,成了现在的黄夫人。

饭菜渐凉的时候我打算起身离开,黄夫人拦住了我,娇媚的问,这就要走了吗?愿意听我为你弹一曲琵琶吗?我不敢拒绝,只说愿意。她从桌边拿起琵琶,轮指而弹,弹奏间,用眼神妩媚的打量我。我说不出琵琶演奏的好坏,因为从来就没有韵律方面的认识,只是她的眼神,加上喝下的烈酒,在心里不断的烧。

一曲演奏完,我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欲火,起身要离开。黄夫人走过来,按住我,在我面前转了个身,坐在我腿上。我感觉浑身燥热,结结巴巴的说,黄夫人,帮主,帮主他回来会……。我还没有说完,下嘴唇就被她的手指给按住了,然后轻轻的滑向我的嘴角,到嘴角以后换成了手背继续向后滑,他的手很柔软,不像是我们这种练功人的手,永远都是硬的。等手背滑倒脖子的时候,又换成了手掌。被她手掌按住的地方,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涌动的脉搏。她眯起眼轻声说,黄雄今晚不回回来了。然后她凑近我,用力的把我的头按在她的胸口。那一刻,我想起小雪羞涩的眼神,泛红的脸颊,红润的双唇,还有我们之间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一个吻。

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,黄夫人正坐在梳妆台边梳头,只对着镜子说了一句,你醒了?我点了一下头,拉好被子,平躺着看着床顶。犹豫了很久我问了一句,黄夫人,我们这个叫做感情吗?问过了以后就开始后悔。果然黄夫人听过以后哈哈大笑,说道,你放心吧,这个不叫感情。还有,你以后叫我小玉就可以了。

这一天我既没有练功,也没有出去杀人,只是到城外的小河边坐了整整一天。坐到天都已经黑下来,青草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才回去。至于这一天我在思考什么,得出了什么结果,我怎么也没有想起来。

等我回去的时候,一个手下告诉我有个女的等我等了一个下午了,我到客厅一看,等我的竟然是小雪。我大惊失色,赶紧对那个手下说,你先出去忙你的吧。那手下说,是。转身就走了。我急忙关上了门,拉起小雪说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这里的人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,一定不会放了你的。她说,我不知道这是哪里,我只听别人说你在这里,我就来了。我就是想你。说完低下头去。她那句“我就是想你”说得我这个杀手心头一震。我缓缓伸出手去,抬起她的脸,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泪。我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,轻声的在她耳边说,小雪,我爱你,我会回来娶你的,很快就会回来娶你的。

之后我送她从后门出去,在门口的时候像那天在河边一样托起她的下巴,灯笼照得她的脸比那天更红润,我终于能够深深的吻下去。同时跟她约定了十五天后的这个时候在这里见面。

以后的日子除了杀人和练功,每次黄雄出去办事的时候,黄夫人,也就是小玉就会叫我去“议事”,而每十五天,小雪都会到后门来找我。然后我用轻功带她飞过围墙,穿过花园到我房间里。这样的日子,有时过的我连为什么来双刀会都不记得了。另外我发现当我跟小玉在一起的时候,我老是想起小雪的清纯,而跟小雪在一起的时候,我会想小玉的娇媚。

这样一直到黄雄告诉我要参加一个双刀会各个分会会主的年度大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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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6月23日星期一

任督二脉

时候我曾经爬树掏鸟蛋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,之后的三天怎么也睡不着觉。我妈觉得不对劲,找地主借了二两银子,背着我走了80多里山路去看大夫,眼泪婆娑的对大夫说,您一定要救救这孩子,这是他们赵家独门的香火啊!这个外姓的女人,竟然总是把我们赵家的香火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。大夫瞅了我一眼,翻箱倒柜的从抽屉里各抓了五钱甘草,五钱川贝,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包在一张牛皮纸里面,说:“拿回去煎药,喝了就好了”。我妈以为是什么安神补脑的名贵药房,小心翼翼的捧着走了80多里山路回去。我喝了那些东西熬成的药以后,十岁之前都没有咳嗽过一声。

后来地主派打手到家里来,说是要我妈还欠他们家的二十两。那是我知道了一个词叫利息,比如当初的二两,到现在的二十两,这中间的十八两就叫利息。长大后我发现,生活就像是高利贷,得到一点东西,却要用高出好几倍的代价去偿还。我妈没有钱还,那打手就一把把我妈推倒在地上,我冲上去保护我妈,打手一巴掌扇过来,我抬起左手一把就把那一巴掌扣住了,然后飞起一腿踢向那个打手的下身,打手马上倒地狂号不止。

后来地主带着大队人马来我家,我妈叫我从后门赶快走,临走的时候说,儿子,快跑,你是赵家独传的香火,一定不能落在他们手上,记住,长大了要用功读书。那是我妈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从家里逃出来的那一年我八岁,是个听话的好孩子。我一路跑,心里想着只要不落在他们手上就好。妈叫我长大了要用功读书,所以我下定决心,长大了一定用功读书。

而长大之前,我要先养活自己。为此我用了不少办法。我跑了80多里到以前看过大夫的县城里,靠在集市里偷几个馒头过了三天,怕地主的人追到这里,我又跑了800里到了京城。在那之前我偷了集市里卖馒头的一蒸锅馒头。为这件事情我很骄傲,因为妈曾今说过,有本事才能有饭吃,现在我有饭吃,说明我有本事。

到了京城以后我的生活变得很单调——每天去集市上偷几个馒头,然后回破庙,看来来往往的轿子。单调的同时我回想起妈妈的话,“长大了要好好读书”,也许是时候好好读书了。于是我又用当年使得那招调虎离山的方法偷了一蒸锅馒头,去了离破庙两条街的学堂。

当先生一巴掌把我从学堂里面推出来的时候,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还手,或许因为我妈的关系,我对读书人始终带有尊敬。临转身的时候先生说:“叫你爹给你银子再来读书。”我冲他的背影吼道:“我没爹。”先生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那就找你妈去”。然后我的一蒸锅馒头也被先生的两个下人扔了出来。

之后我靠着那一蒸锅馒头过了好几天,但是心情低落,因为知道了答应我妈长大好好读书的承诺没法兑现了。等到我再去集市的时候,我决定偷点钱。

我偷钱的时候被卖馒头的看到了,他瓷牙咧嘴的冲我喊:“小兔崽子,偷东西”!我心里想,东西我偷过很多次了,只是这是第一次偷钱而已。当他朝我冲过来的时候,我一下慌了神,飞起一脚冲他揣出去,一脚直接揣在他的小肚子上。他当时倒地不起,口中吐血不止。

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围了过来,有人伸手在卖馒头的鼻子前晃了晃,惊呼道:“死了,死了,打死人了!”同时有很多带刀的官兵向我这边涌过来。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,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胳膊,然后我听到嗖的一声,我跟着那个人飞了起来。

那一年我十岁。之前说过我在吃了80里县城大夫开的药以后直到十岁都没有咳嗽过。但就在十岁这一年,我大病一场,一闭上眼睛,就回想起被我杀了的卖馒头的模样,烫在地上,一动不动,嘴里吐出的鲜血在地面上淌开。而每次回想到这里,我都会浑身冷汗,咳嗽不止,呕吐不停。

救我的是个中年人,日后我叫他作师父。师父是朝廷里的官,不知道几品。负责的具体事物就是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,和为朝廷铲除混杂在民间的异己。至于被我杀掉的卖馒头的,就是其中之一。

师父说,我有一股惊人的内力散布在全身,说是我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。问我是谁,什么时候帮我打通的,我全不知道。之后的日子,我就跟着师父练功,学的很快,到我十五岁的那年,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。

师父有个女儿,和我同龄,名叫小雪。我练功之余,她是我唯一的玩伴,青梅竹马。我开始慢慢的喜欢上她。

我跟她坐在河边的时候,我偷偷的牵住她的手。她微笑的看着我,问我,干嘛啊?我说,听家里的下人说,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会牵着她的手。我喜欢你,也应该牵着你的手。小雪低下头,白皙的脸上泛出红润。一条鲤鱼突然跃出河面,又落入水中,激起涟漪。而我们根本没有理会。小雪问,你真的喜欢我吗?我点点头,问她,那你喜欢我吗?小雪又低下头,轻轻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我伸手过去,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。四目相对,我从她的眼里解读的出一丝犹豫和一些不知所措。当我的脸慢慢靠近的时候,这两者都慢慢的从她眼里消失了。然后她干脆闭上双眼,将下巴稍稍抬起一点,我看见她勾起我欲望的双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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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6月5日星期四

I Am My Father's Son Again

天我回到家里,心血来潮的想用Java做一个像Windows Vista里面一样的小插件。于是打开Eclipse开始写代码。

我写啊写,突然间,那种小时候将东西东拼西凑到一起的快乐感觉又回到了我身边。那种创作的兴奋,最初选择这个专业的单纯动机,被一行行的代码给找回来了。

我发现原来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去了解我事实上并不感兴趣的东西,做了写我并不想去做的事情。我的青春——如果我还剩有的话——大量的被我无端的空耗。生活被简单的柴米油盐蒙住了眼睛,没往前一步,都是一片更深的沼泽。曾经喜欢的,追求的,被我一一放弃。更重要的是,这一切所换回的,竟是被生活无情的抛弃。

曾经关于未来的种种假设和努力,难道就是为了这些?

这一刻,我满怀激情的写着代码的这一刻,儿时被窝里的巧克力的甜蜜从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拨开乌云。我想起电影《杰里.马奎尔》中汤姆克鲁斯写完工作感言时的那句话:

At this moment, I'm my father's son aga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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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6月1日星期日

忍一忍风平浪静

有的事情,真的是忍一忍就过去了。很多时候的确是别人触到了你的底线,可是往往却是因为自己本人把底线定的太高了。何苦呢?真的事情闹大了,鱼死了,网破了,谁都没有好日子过。不如给自己一个很大的空间,让生活春意盎然。

生活并不难,懂得生活才是最难的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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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2004
喜爱巴黎,怀念2004。有天才的思考能力和无可救药的偏执狂。所以请带着你自己的智商来对待我精心挑选的每个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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